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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1946年初春,陈光一见面就喊:‘老杨,你咋跑到沈阳来了?’”一句家常话,把杨永松过去半年翻江倒海的遭遇全部勾了出来。时间往回拨到1945年冬,抗战甫一结束,中央决定抽调各根据地骨干北上开辟东北。杨永松原系山东区党委干部,名单最后一刻被改动,从“回鲁”变成“去辽”。当时许多人以为这是普通调动,却没料到这趟路像走独木桥,步步惊险。
火车离开陕北时,车厢里除了被褥就是开荒用的家什,干部们边唱《黄河大合唱》边给孩子们打气。可天有不测。行至津浦线,杨永松年仅三岁的长子突发高烧,周边没有像样的医疗点,只能靠随身携带的炉糖和退烧粉硬撑。折腾两昼夜,孩子最终没挺过去。那天夜里,车厢灯泡闪了又灭,年轻父亲抱着已经冰凉的小身体发呆,好几位劝也劝不开。
悲剧还没消化,新的难题又冒头。夫人李云秀身怀六甲,原本预产期在来年春天,长时间颠簸加上营养跟不上,连翻山越岭时突然滑倒,提前破水。地点是热河与辽宁交界处的绥中,医疗条件比前段还差,产婆是当地农妇临时请来。孩子虽然保住,可母子双双虚弱。同行队伍马上要穿越山海关口作战,指挥员只能让老杨“后续跟上”。就这样,一家三口脱离队伍,被迫在绥中暂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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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海关保卫战爆发后,形势瞬息万变。东北守军抵挡不住精锐,沿途都是撤退的队伍。老杨急得团团转:“关口要是丢,咱就真进不去东北了。”好在老部队七师途经绥中,他放下脸求了一个空位,把妻儿安置在辎重车里,自己则坐在敞篷卡车的尾板上。车队夜里钻进没月光的山路,枪声隔三差五就响,大家只能咬牙顶着。
几天后抵锦州。口袋里仅剩几吊旧铜元,孩子急需奶粉,李云秀还在发烧。正在一筹莫展,前方忽然传来熟悉的口音:“老杨?是你不?”说话的人正是陈光。两人昔日在山东反“扫荡”时结下情谊,如今竟在兵荒马乱中重逢。陈光要赶去沈阳交接指挥:“别磨蹭,上车,一路跟我。”一句话,救了这一家。
进入沈阳,部队番号改为东北民主联军,罗荣桓、陈正人接连布置整军任务。杨永松被安排做政治部副秘书长,专门负责文件起草与干部登记。白天对表格、晚上写简报,楼道里常年飘着新油墨味。有人说机关轻松,其实不然,几十万部队的整编、宣传、纪律,全要靠这张网维系。值得一提的是,老部队与新收编队伍文化水平差距大,思想政治工作复杂得很,杨永松夜里关灯后还得靠记忆背材料,怕第二天讲课磕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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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工作推开时,老毛病找上门。长期吃粗粮、睡地铺,加上多日劳累,肝区隐痛愈发严重。苏军即将撤离,大连相对安全,当局批准他去养病。1946年春末,他登上驶往旅顺的小轮船,海风夹杂着汽油味,一吹就是两个小时。们半开玩笑:“老杨,这算是公家给你放了‘三年长假’。”
疗养生活并没外界想象的悠哉。大连虽无战火,暗流却不少。特务盯着“机关病号”,情报处要求所有休养干部一律化名。他在病房床头贴了张纸条:“王寿山”,连门卫都认不出。晚上加餐要自己去取,穿过漆黑院子,耳边常响起猫头鹰叫。一次,隔壁疗养员夜里被陌生人按住逼问单位番号,所幸提前打了暗号才躲过。
三年转瞬。1949年初,辽沈胜利早已尘埃落定。医疗评估认为杨永松身体勉强合格,可不宜长途机动。组织安排他去组建战车师,名义是政委,实则过渡岗位。共和国建立在即,南下大军浩浩荡荡,他却留在张家口附近,替换北归苏式坦克的人手。“上不了一线,也得把车保养好。”这是他给驾驶员留下的嘱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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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从战功角度衡量,他在解放战争期间几乎是“缺席”。然而,这段“空白”恰好揭出基层干部常被忽视的另一面——个人健康脆弱、家属无保障、医疗条件原始。试想一下,一位能在敌后纵横捭阖的政工干部,却被一场肝病困在病榻整整三年;一个半路夭折的幼子,连口热水都没赶上。战争并非只有枪林弹雨,还有这种无声的损耗。
有意思的是,1950年春,他在铁道线上偶遇先头南下的陈光,两人站在蒸汽机车前又打趣起来。陈光一拍铁皮:“老杨,这次可别再掉队。”杨永松笑着回答:“身体这回给力,绝不请长假。”这场对话不长,却像一根引线,把他从意外与病痛里彻底拽回队伍。
历经风波,他终在1952年参加抗美援朝后方保障工作,继续做熟悉的政治思想教育。过去三年被旁人视作空档,对他而言却是重新拧紧人生螺丝的阶段。讽刺又现实,坎坷与使命往往并行。延安出发时没人想到,一个儿子在路上香消玉殒,一个儿子早产险些丢命,本人又病倒多年,却仍能赶上新中国的曙光——这也算另一种硬气的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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